跃雪

惟愿君安,与子同袍

“我不去,这种废腿的事儿,你怎么不让陶阳去干?”王九龙一边说着不去,一边被杨九郎提着领子向戏春阁跑。“就他?且不说他没来,凭他那神出鬼没的性子,能踏实的帮咱们?”杨九郎也是很无奈,他当然想让陶阳帮自己,可陶阳一天到晚神出鬼没,有时甚至连师父都不知道他在哪,在干什么,自己又能拿他怎么样呢?王九龙不知,现在陶阳在郭德纲的威逼利诱下,却要去教那些刚刚入门的小喽们。那些刚入门的小弟自然是怕得要死,同时也都对这个“陌上公子”心怀好奇,正在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的新生们,在看到一抹白色时,通通闭上了嘴,他们知道,传说中的陶阳来了。

果不其然,一位公子赫然站在了他们面前,清俊朗润的脸庞,带着浅浅意,一双眼眸浅淡无波,像是可以包容世间万物,出尘脱俗,犹如谪仙,干净而又带着普度众生的仙泽。陶阳一一扫过那些小弟,悠然的坐在了椅子上,开口说到:“做个自我介绍,我是陶阳。”说是自我介绍,陶阳也就说了他的名字而已,紧接着他摊摊手,示意让新人也做个自我介绍。

“我叫楚子栅!”

“我叫许知远!”

“我叫何凌志!”

一时间,声音此起彼伏,一阵接一阵,其实陶阳压根儿没在听,只不过是不想教他们,变着法儿的拖延时间罢了。

“师哥好,我叫郭麒麟。”

陶阳闻言睁开了眼睛,循声望去,他看到了郭麒麟,四目相对,郭麒麟和陶阳互相给对方回了一个微笑。陶阳早听说过郭麒麟,是师傅郭德纲的长子,也听说过郭德纲为了锻炼他要将他编入新生队伍中,却不想正巧是自己带的这一队,郭德纲不止一次说过郭麒麟心火太盛,自尊心强的缺点,现如今,陶阳倒是想亲眼见试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小公子到底有多能耐,要知道,他陶阳眼里可容不得沙。

另一边,杨九郎一行人也来到了戏春阁,现下正一个一个盘问呢。左右能和ト寒荣扯上关系的,也就是三个人一每日迎来送往的老板娘月云,每次他来必点的戏子李舒芜,还有就是今日与他发生矛盾的张云雷。这前两人已经审查完,月云一直都在门口迎客,很多人可以作证,李舒芜因感染风寒,已经三天没来了,这唯一剩下的便是张云雷了。

“官爷,我一介平民,为何要杀人?”张云雷看着面前的三人,尽量语气平稳的回答道。“不好意思,就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,您确实是嫌疑最大的。”

“嫌疑终归是嫌疑,我还是希望各位拿证据说话。”这一句给王九龙怼得哑口无言,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。“有谁可以洗脱你的嫌疑?”一直沉默的杨九郎发话了,张云雷瞟了一眼杨九郎,缓缓说:“今日下午,张府的张九龄公子会来听我的戏,他是我唯一的客人,若是我杀了ト先生,我便不会答应张公子下午的那场戏,还不趁早就跑了?”

杨九郎听完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,招招手示意王九龙过来,在他耳边低语:“你和九良去趟张府,把张公子请来。”“是!”王九龙应了一声,喊醒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周九良,拉着还没睡醒,一脸不耐烦的他,退了出去。

杨九郎皱皱眉,这他妈太丢人了!不过现如今还是破案重要,想到这儿,杨九郎开口:“他不过是想让你为他唱台戏,不至干大动干戈吧?”张云雷自知面前这个小眼八叉的人信不过他,倒也不恼,站起来,慢慢说道:“官爷,我是唱戏的不假,但我也有尊严,我懂得让自己活得潇洒,我为自己而活,强迫我的事,我不会干!他如此撒泼打滚,我也没法子。”杨九郎听完,翘了翘嘴角,准备起身离去,“官爷这是什么意思?不查我了?”张云雷不解。“你是个有自尊的人,在张公子来之前,我不会取消对你的怀疑,这是我唯一的职责与使命所在,可最后…”杨九郎顿了顿“我还是觉得不会是你杀的。”张云雷微征,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杨九郎早就走了。

“砰!”这边,张九龄和孟鹤堂下棋下的正

起劲,开门的声响,不由得把他俩都吓了

一跳。“放…肆…当官儿的?”张九龄抬眼

刚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,只不过刚

一抬眼,就看到两个穿着官服的,一个半

死不拉活,一个整整比自己高了一个头。

“您哪位是张九龄,张公子?”王九龙向两

位作揖,毕恭毕敬地问道。“我是!”张九

龄听到是找自己的,连忙应了下来。“不

好意思,敢问您二位…所来何事?”一旁久坐的孟鹤堂不解的问道。确实这下连张九龄也懵了,仔细想想他也没犯什么事儿啊

“此事事关一件命案,只 想让张公子

做个证明。”王九龙不想和他们废话,拉

起张九龄就想走。“不好意思,您若是不

讲清楚,就扰了我们的棋局,我怕是不能

让您走。”孟鹤堂边说边将手放在张九龄

肩上,脸上依旧挂着一副笑容,眼睛盯着

王九龙,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,关键王

九龙压根儿就不知道杨九郎为什么请张九

龄,他那会儿光走神了好不好,这好巧不

巧,一个张府少爷,一个孟府少爷,都是

天津出了名的小公子,他是哪个都不想得

罪,没办法,只能和孟鹤堂干瞪着眼,谁也不让谁。

“孟少爷,您可知王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的道理?”这时,一旁观战的周九良发话了。孟鹤堂转头就看见了倚在墙上的那位,虽然

说自己这身份被认出也见怪不怪,但他还

是问了一句:“什么意思?”“按照律令第

58条,妨碍办案者,不论身份,可即刻捉

拿。现如今,有桩命案嫌疑人是戏春阁的

头牌张公子,不过是听说他有约与张少爷,想调查一下罢了,可您此番知法犯法,当真不怕被抓?”周九良头一次说那么多话,说完就立刻躺在椅子上不言语了,仿佛那一番话用尽了他所有力气似的。孟鹤堂闻言手松了松,似乎在考虑自己行为的合理性,一边的王九龙早就惊呆了,不是,这人刚オ不是一直在沙发上睡觉吗?是怎么做到比自己还清楚的?

“哎呀,不就是做个证人吗?我去就是了,用得着那么剑拔弩张吗?”张九龄把孟鹤堂的手放了下去,示意自己不会有事,孟鹤堂又看了看瘫在一旁的周九良,想了想他刚オ的话,也只好就此作罢。王九龙见他们妥协,赶紧领着张九龄向门口走,临了还不忘喊一句:“九良,我们该走了。”孟鹤堂眼睁睁的看着周九良伸了个懒腰,不紧不慢的跟了出去,嘴里还嘟囔着这里的椅子不如戏春阁的沙发舒服……

王九龙也是服了,此刻他的心理活动和孟鹤堂出奇的一致:这人到底是来查案的还是来睡觉的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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